第五十八章救不救女尸
谯忠明看着顾寨主说:“要把他弄出去抢救一下呀。不然,如何开交?”
话音未落,王老九从外面带进了一个人来。昏暗之中,谯忠明注意一看,来的这个人好生面熟,仔细一辨,不是聂得远是哪个?
一刹那之间,谯忠明又惊又喜。
谯忠明大叫一声:“大哥!”乐得把双手一拍,就要扑上去。他一把抱住了聂得远,聂得远却没有抱住他,而且,聂得远的脸上,一副冷冰冰的的神情,似乎压根儿就不认识谯忠明一样。
谯忠明抱着聂得远,又跳又笑。那聂得远却没有丝毫反应。
忽然之间聂得远双手霍地伸了出来,一把掐住了谯忠明的喉咙,一边使劲掐,一边怒喝道:“你这个仇人,仇人,我要掐死你。”
他双手使劲之间,掐得谯忠明话都说不出来,就连气都无法喘了。
谯忠明使劲推他。却如同推一坨大石头似的,哪里推得动。
一旁的范寨主看得有些诧异,不解定看看王老九,只见王老九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谯忠明被掐得脸都快要变得铁青了,没奈何处,只得狠起一飞脚,踢在了聂得远的肚皮上,踢得那个聂得远扑棱棱地往后退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正在谯忠明终于得意**,正在松口气之时,那个聂得远又飞一样地反爬起来,直向着谯忠明冲了过来,狠狠的一拳,打在谯忠明的鼻子上,打得谯忠明口鼻出血。
谯忠明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上,一手的血,谯忠明怒极而喝:“你疯了吗?”说着,一大脚踢了出去,踢在了聂得远的肚皮上。聂得远抱着肚皮痛得闷哼一声。
聂得远还要扑上来打谯忠明。
王老九悄悄地向着范寨主使了一个眼色。那个范寨主就和王老九悄悄地走了出去。临到洞口,王老九伸手取下自己的一只耳朵,把它贴在了墙壁上。然后,王老九带着范寨主,出了洞去。
聂得远还在和谯忠明厮打。两个打得披头散发,头破血流,嘴里气喘吁吁,兀自不肯罢休。
两个打得累了都坐在地上歇气。
谯忠明说:“你怎么疯了?你明明是聂得远啊,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呢?”
那聂得远说:“你是不是谯忠明嘛?”谯忠明说:“我不是谯忠明是哪个?”
聂得远瞪眼又说:“我打的就是你谯忠明。”说着,又要扑过来打谯忠明。
谯忠明连连后退几步,说:“你为什么打我喽,总得有一个理由嘛!”聂得远说:“你是我的仇人,我不打你打哪个?”
他这一句话,听得谯忠明莫名其妙,说:“我和你是仇人?什么仇人?”
他还没有说完,聂得远又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谯忠明正要躲闪。那个疯疯癫癫的顾寨主却飞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聂得远,嘴里嚷叫:“你是我的仇人,我不打你打哪个?”说着话,拳头如雨点一样,直落在聂得远的脑袋上,打得那个聂得远晕沉沉的躺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谯忠明看着顾寨主打聂得远,又有些心痛,急忙说:“你不要打他了,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顾寨主一边在嘴里重复:“你不要打他了,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手里的拳头却不停地打。谯忠明赶紧上前,一脚踢开了顾寨主,嘴里喝道:“叫你不要打了。”
那顾寨主嘴里重复着说:“叫你不要打了。”被谯忠明踢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谯忠明看了这个神经兮兮的聂得远晕沉沉地躺在地上。顾寨主也趴在了地上,暂时得到松口气,不由得在地上坐了下来,大口地出气。
谯忠明**够了,看来墙壁上火把已然燃烧过了大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往兜里一摸,还有几根针在。他又看看那聂得远,依旧躺在地上晕沉沉的。又瞧瞧顾寨主顾英,此时没有疯狂了,也没有嚎叫了,坐了起来,好奇地环视着周围墙壁上的火把映出的火光,似乎觉得好生奇怪一样。
谯忠明摸出了一根针,再拿出一根,轻手轻脚地朝着顾英走了过去。
那顾英看着墙上的火把映出的火光正在出神没有注意道逐渐向他靠近的谯忠明。
谯忠明摸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那两根针,朝着顾英身上的中脘、神门、三阴交学位扎了下去。顾英闷哼了一声,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处,似乎在发呆一样。其实这有做有没有把握,谯忠明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试一试总比不试好吧,万一好了岂不是好吗?
谯忠明扎了针以后,看看这个顾英开始安静一些了,也步管他,走了过来,看着那个聂得远说:“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你到底是不是我聂大哥?那聂得远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总之你和我有仇,这是绝对的,所以我必须杀死你不可。”谯忠明说:“你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得,还要杀死我,真是一个神经病。”
聂得远说:“无论你怎么骂我,只要我一爬得起来,我就要非杀死你不可。不杀死你,我就是**养的。”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地瞪着谯忠明。
谯忠明不耐烦起来,站起来喝道:“你这个笨蛋,无缘无故就要杀死我,杀死我你得到什么啊?”聂得远又说:“无论我得到不得到什么,我都一定要杀死你,除非是我死了,才不来找你算账,哼!”
谯忠明再也懒得理睬他,走了过来,给顾英拔了针,又从另外几个穴位:心俞、肝俞、脾俞,这几个穴位扎了针,还有一个穴位叫丰隆,可惜没有针了,只得作罢。
这时,聂得远站起来,走了过来。看看谯忠明给顾英扎针,脸上有些惊讶,却没有说什么。
正在这时,那石洞之门嗤地一声响了,洞门开处,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那王老九、范寨主和他的几个亲信。顾寨主的那几个手下,却没有看到影子。
王老九看到聂得远和谯忠明都是一身狼狈,嘴鼻出血,不由得呵呵大笑。说:“你们打够了,就出去吧。”
几个亲信来把谯忠明押了出去。,谯忠明说:“你们要押我到哪里去?”王老九说:“问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范寨主看看顾英说:“大寨主,你辛苦了。”
另外几个亲信也来扶着顾英出去了,只剩下聂得远和王老九、范寨主站在一起。
范寨主说:“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如何?”王老九吩咐聂得远出去了,只听得范寨主说:“我们如果救活了顾英,他执意不和我们合作,那就功亏一篑。我看,不如点住他的穴道,让他坐在高台子上,虚张嘴巴,我找一个学音高手来模拟他的声音,在高台子上向他那些部众宣布,他那三十水寨,从此归我一个的命令,这样一来,就万事大全了。”
王老九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范寨主的肩膀,说:“真是一个好智囊。不错,就照你的办法来办。”
第二日黎明时分,四十八水寨的分寨主们,都被通知到望泥湾来集中,说是顾寨主有话要对大家说。各寨主听说是顾寨主,个个都兴奋不已,纷纷说:“顾寨主大约有一个半月没有现面了,今天总算要见到他了,心里头不得不兴奋啊!”“是啊!顾寨主就是我们鄱阳湖四十八水寨的主心骨,有他在,就万事大吉。如果没有他呀,四十八水寨就是一盘散沙,什么事也干不成。”议论声中,不觉到了望泥湾。
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虽然人有高矮胖瘦之分,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渔民打扮,多的赤着双脚,有的还挽着衣袖。还有几个是从湖里才钻出来的,嘴里还在咯吱咯吱地嚼着黄鳝。
空地处,本来就有一个高台子。那台子有七八米之高,是用石头切成的,平素开会,都是正副寨主坐到上面去。因此,但凡开会,都要在上面摆上两张桌子,今天也不例外。但奇怪的是除了那两张必须的桌子之外,上面还放置了四个火盆,火盆里不知道烧着什么,正在散发着缕缕烟雾。因此,从下面看上去,看得不甚分明。似乎有一种如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是各个分寨主既没有多留意,也没有多想,他们都在为今天终于能见到顾寨主而兴奋。
王三毛在人众里窜来窜去的。一个分寨主逮住他,说:“你在窜什么啊?”王三毛低声问那个分寨主:“你看我们四十八水寨会跟着望月教走呢,还是和飞鹰帮齐心?”那个分寨主乐哈哈地说:“顾寨主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一切都看顾寨主的眼色行事。”旁边几个分寨主也这样随声符和起来。
立在空地旁边的三通鼓咚咚地敲了起来。
在鼓声之中,只见副寨主范寨主先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跟着顾寨主,顾寨主由两个小厮搀扶着。
台下的众人看见,都吃了一惊。奇怪地说:“顾寨主是咋地了?要由人搀扶。”
“难道顾寨主是生病了?所以这两个月都没有看见他。”特别是王三毛等几个顾寨主的心腹,都焦虑起来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范寨主举手挥了一下,大声说:“各位稍安勿躁,本人有话要说。”
看了副寨主挥手,众人都勉强安静下来。
范寨主说:“各位,顾寨主之所以这一个半月没有现面,是由于他练功过度,以至于走火入魔。昨日,幸好本人去检查总坛,才在地下暗室里发觉了顾寨主,马上救他出来。顾寨主虽然练功走火入魔,但是幸好头脑还清醒,他吩咐今日把大家伙儿召集拢来,是有话要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听。因为顾寨主身体不太好,所以他说话的时候难免声音有些嘶哑,大家要见谅则个。”范寨主话音未落,旁边的烟雾更浓了一些,有些烟雾吹来,遮蔽了台上的人脸,显得有些朦胧。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起来,一起看向顾寨主那里。
顾寨主站在台上一动也不动,看着台下,声音嘶哑地说;“各位兄弟,本人练功过度,以至于走火入魔,身体不太好,但是为了我们四十八水寨的出路,今天特地召集大家到来,就是有话要说。”说着,他顿了一下,又咳嗽了几声。
这时,王三毛从旁边要上台子去,却被范寨主的几个手下把持住了上台子的路口。王三毛哪里肯以,正在和那几个吵嚷。范寨主走了过来,厉声喝道:“顾寨主正在讲话,你上来打搅什么?”王三毛说:“我不放心顾寨主的身体,所以要上来看看。”
范寨主喝道:“你看什么看!有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下去。”任凭王三毛怎么说,都不让他上来。
正在僵持之际,只听得顾寨主喝道:“三毛,你安静一些!难道不要让我讲话吗?”
王三毛听了顾寨主这么说,只得作罢,站在台下看台上。
顾寨主虽然身体不动,眼睛看着台下,嘴角却抽搐了一下。
这时,只听得顾寨主又说:“因为我的身体原因,也为了我们四十八水寨的前途着想,所以我在此宣布,从今天起,我们四十八水寨的寨主就由范寨主来担当。”话音未落,下面九响起一阵唏嘘的声音。
王三毛几个不服,喝叫说:“把寨主之位交给姓范的,我们不服。”他几个一嚷,其他分寨主也跟着嚷起来。
范寨主急忙说:“我范某人无才无德,不得各位兄弟信服,我无话可说,但是顾寨主领导你们多年,你们服不服他?”最后一句话,范寨主故意提高了嗓门。
台下众人齐声喝道;“我们最服顾寨主,他说一,我们绝不说二。”
范寨主又说:“既然你们平素最服顾寨主,那么今天他的安排,你们为啥不听呢?”
他这一句话,恰好拈住了理由,顿时顺理成章地堵住了众人之口。众人都有些傻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王三毛几个不服,虽然嘴里还在嘟囔,但是却说不出话来。那日
范寨主见了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心里窃喜。开口大声说:“今日之事,九按照顾寨主的安排,顾寨主既然信得过我,我范某人就不能让顾寨主失望。
忽然,啊地一声,那原本站着的顾寨主忽然猛地往前一窜,顿时从台子上跳了下了。众人大惊,台子上的范寨主和那另外两位,都吃了一惊。另外两个之中的一个,正是王老九,另外一个是范寨主找来替顾英说话的那个,他特别善于模仿别人发音。刚才顾英的那几句话,就是他发出来的,旁边的烟雾,也是范寨主特意的安排。以防台下的人看出真假。
顾英跃下了台来,王老九赶紧往前一扑,却没有来得及抓住顾英,看着他跃下台去,被他那些手下包围住了,王老九顿时心里一阵凄怆。范寨主脸上一阵惨白,两腿颤颤。
顾英跃了下去,顿时被那些分寨主围住,简直水泄不通一样。
一霎时,只听得那顾英大声说;“我们四十八水寨投靠望月教,坚决与飞鹰帮为敌。你们看如何?”那周转的人们顿时大声嚷起来:“好,就投靠望月教,跟着望月教走,坚决与飞鹰帮为敌。”
那王三毛大声说:“那你刚才说的把寨主之位交给范进文,是真的吗?”
顾英说:“我哪里说过那话。刚才我是被人困住,身体被制住,动弹不得,那是别人装作我的口音乱说的。”
原来顾英虽然被王老九点了哑穴制住了,也动弹不得。但是谯忠明给顾英**的银针,渐渐地开始起作用。顾英的疯癫之病竟然愈了,而且恰好愈在这紧要关头,别人替他说的话,他听在了心里。心里一机灵,顿时冲开了王老九点住他的穴道,并且哑穴也自动打开,因此才得已开口说话。台下的人们才因此明了一切真相。人们都愤怒地去看那台上,然而那台上的范进文和王老九,还有那个模仿顾英发声的家伙,都已经无影无踪了。再一看台下的那十八水寨的分寨主们,人人都失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走了。
王三毛和其他分寨主说:“溜走了?没门,回头找你们算账。”
顾英说:“看来那个范进文为了这个总寨主之位,早就谋划多时,他今遭计谋破碎,必然恼怒于心,大家回去,可得紧闭寨门,四下小心,等我的命令。”
周围的分寨主们都纷纷捏紧拳头说:“谨遵寨主的命令,我们自此以后与那十八水寨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且说范进文和王老九计谋破碎,正在懊丧地撤回去之时,王老九不禁开始怀疑顾英是在装疯扮傻。范进文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好他个顾英,今天弄得我这样尴尬,过不几天,我要把你们三十水寨打得人仰马翻。”
正走之间,忽然一个手下匆匆跑来报信,说是有三个身穿黄衣的老头,从囚牢里劫走了谯忠明。范进文大惊,就要吩咐人去追。王老九说:“不要去追,就是要让人把他救走,我才好安排计谋。即使没有人来救他,我都会故意放他逃跑。”听得范进文云里雾里一样,又不好问王老九有什么计划,只得闷在心里,一切都照着王老九的安排去做。
且说谯忠明被那三个老头救走,那三个老头正是崂山三友。他们虽然一时害怕天残血手,但是到底贪心那逆风一刀斩的威力,决定还是要打谯忠明的主意,理由是谯忠明既然是谯巴施的儿子,肯定知道父亲的秘密,只有通过谯忠明,才有可能找到逆风一刀斩密书的所在。
因此,他们百般打探,才知道了谯忠明的行踪,潜进四十八水寨这里,伺机救走了谯忠明。
崂山三友押着谯忠明,逃出了水寨,来到鄱阳湖边上。遇到一处荒废的道观里,几个就到这道观里歇息。不等歇息够,几个就开始迫不及待地逼问谯忠明,意思要他交出逆风一刀斩的密书,马上交出来,起初答应的珠宝美色,都一样不少,倘若不交,就要折磨死他。
谯忠明反问说:“要是我会逆风一刀斩的绝招,那还会被四十八水寨给关起来吗?”孟老大大笑说:“你还没有到年纪嘛,如何练得?”
孟**开导他说:“你看你父亲,虽然名满天下,那到底不过是一个虚名。你看他,身边没有一个美女。孤零零一个好凄惨。即使自身本事牛皮哄哄,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暗害了。所以他那本事。留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用处。”
孟老三也过来说:“你爹本事再高,还不是住在一个穷酸地方,一个破陋屋子里,有什么意思啊?”
这些话,牵动谯忠明的心微微颤抖。鼻子开始抽噎,到头来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来。那三个老孟看见他哭得出声,个个对视一眼,人人脸上暗喜。
三个就这样看着谯忠明一个哭泣。等他哭得够了,哭得眼泪鼻涕一串串地流下来。孟老大又说:“我们说得没有错吧?与其一个犟脑筋,不如看开些,游戏江湖,潇洒人生,也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他话音刚落,谯忠明忽然大喝一声:“要我交出我爹的秘诀,真是白日做梦。”
三个老孟大怒,不再劝说,六个拳头不分先后地向着谯忠明揍了上来。揍得谯忠明鼻子塌了,嘴巴也被揍歪了,脸上鼻血横飞。
打了一会儿,孟老大到底灵醒一些,心底里暗自寻思:这样不分轻重地揍下去,拳头太狠,只怕再揍就要揍死了。还是另外想些其他办法。想到这里,喝止住还在疯狂揍人的另外两个。把那两个聚在一处想办法。
孟**说:”干脆把他关在一个瓦罐里面,下面加上木柴,用温水煮,煮得他头昏脑涨,也许就招了。孟老三担忧地说:“只怕煮死了,成了一个死翘翘,那就没有办法了。”孟老三说:“你不知道掌握火候哦?”
计议已定,三个当即分工开干。
孟老三去附件的街上买一个大锅。孟**在附件捡拾柴禾,孟老大守着谯忠明,怕他溜号,一并负责搭建灶台。
这个道观里,虽然有三五几间房舍,到底无人打理,已经显得风雨飘摇,墙泥剥落。孟**看见最里面有一张破床,就去拆了那破床,散做一堆柴禾。又在附近寻了一些干枯的野草,准备做引火之用。
孟老大从最破烂的那间屋子那里,推到砖头,胡乱拾了一些,砌做一个简易灶台。刚刚把灶台搭建完毕,那孟老三九已经扛回来一口大锅。另外两个一起动手,把那大锅安在灶台上,下面生了火。那火势寥寥,虽火势不很旺,却还是有点火力,看着那锅底一步步开始变热。
孟老大忽然叫起来,说:“没有水,没有蒸笼,如何好煮?**你去弄点水,看我去弄一个蒸笼来。”
孟老大来到附件一个农家。看见院坝里散放着许多竹篾,一个赤脚光膀的农夫正在编制什么。旁边地上,放着一把有点生锈的破篾弯刀。孟老大不由分说,径直朝着屋里就走。
那农夫看见,急忙说:“你是哪个?来干什么?”
孟老大说:“我哪个?来干什么?难道要向你请示?”说着,一只手已经吱嘎一声推开了那屋门。
屋里顿时传出女人孩子的惊叫。
那农夫大怒,抄起地上的那破篾弯刀,就朝着孟老大扑来。
孟老大一回头,嘴里吐出一串咒语,那农夫顿时僵了一样,愣愣地立在原处。
孟老大到了厨房里,看见灶台旁边有一个蒸笼,就一把抄了起来,扛在肩上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农妇看见,哇地叫了一声,要来夺那蒸笼。
孟老大头也不回,往后一脚飞踢而出,正好踢在那农妇的肚皮上,踢得那农妇横飞出去,倒在那里断了气。孩子吓得发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惨象。
孟老大取了蒸笼,转身就走。
回到道观,看见已经升起火来,锅里的水,碧波荡漾,烧得就要滚沸起来。孟老大就把蒸笼安放在大锅里。
几个过来,扯着那谯忠明,用绳子帮了,再扔到大锅的蒸笼里。一会儿,谯忠明在蒸笼里,热得汗如雨下,浑身一片湿透。
谯忠明牙关紧咬,任凭那热水沐浴着自己的全身。不一会儿,尽然晕了过去。
孟**有些担心地说:“不要蒸死了,死了就麻烦了。”几个慌忙推开蒸笼一看,谯忠明在里面果然如一大块腊肉一样,眼看着快不行了。
几个急忙把谯忠明弄出来,扔在地上。
孟老大皱眉说:“怎么这样不禁蒸?”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喝道:“你几个奸人?”忽地跳出一个人来,不等双脚落地,一个青筋暴露的龙爪手向着孟**抓了过来。
孟**急忙跳开,急忙拉开架势,就要和来人斗起来。
只见来的这个人,面上黑巾,一身黑衣劲装,只看见他一对眼珠子黑得发光,眼神里了,自然里流露出一种威严的气势。
孟老大喝道:“你什么东西?敢来惹我们崂山三友?”
那人喝道:“看你们竟然活蒸人命,大路不平旁人铲!”
老孟三个一起喝道:“要管闲事?看你水平。”一声喝下,从三面包围了这个蒙面人。老孟三个各使怪招,一起向着眼前这个蒙面人发难。
这个蒙面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只见他手化龙爪,其上龙鳞斑纹,左右使力,向着三个抓过来。
四个激斗了一会儿,老孟三个口吐咒语,手里又迭使阴招,竟然奈何不得这个蒙面人。一会儿就只占得下风,灰头土脸地落得落荒而逃。
那个蒙面人看他三个逃了,也不来追。从蒸笼里弄出谯忠明,坐在道观里等着他醒来。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这个谯忠明才醒了过来,看他醒了,那个蒙面人说:“刚才好险,那崂山三友正在煮你,把你煮得晕了过去。幸好我路过这里,救你出来。”
谯忠明听说了,看看旁边的灶台和大锅,还有那蒸笼,想起了一切,站起来向着这个蒙面人致谢。
蒙面人的黑巾,依旧罩在脸上,说:“你小子哪里招惹他们了?他们要煮你,难道是煮来吃?”、
谯忠明叹息一声:“也许他们是要煮我来吃吧。”蒙面人说:“他们煮你。你不知道逃啊?”谯忠明说:“逃是想逃啊,可是逃不掉。”
蒙面人说:“那你去投奔哪里,学点功夫来对付他们,出今天这口恶气。”谯忠明想起了自己父亲的绝技一刀斩,正是江湖一绝,奈何自己年纪不够,以至于目前还不能练,正是本事差了,处处被人欺负。想到此处,不禁流下泪来。
蒙面人又说:“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亲人?”谯忠明又想起父亲遇难,义兄聂得远又翻脸不认自己,甚至还要掐死自己,真是种种心酸,难以言说。想起来,就默默地流泪。
那蒙面人看看天色有点晚了,似乎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就抱拳对谯忠明说:“我还有事情要去办理,你自己一个,可得千万当心,怕那几个崂山三友杀回马枪。或者他们此时埋伏在哪里,等你去落入他们的陷阱。”
谯忠明向着这个蒙面人抱拳做谢,然后站了起来,只觉得全身软如棉花,没有一丝力气,仍然坚持着,一瘸一拐地向着道观外面走去。
那个蒙面人站在道观里,看着谯忠明远去,他的眼里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蒙面人扯下脸上的黑巾来透气,看他那脸,正是飞鹰帮的左护法王老九。
谯忠明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看见前方出现了一条竹林甬道。那竹子依依,竹子之下,现着一条石板小道。谯忠明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附件也没有人影,没个问处。谯忠明就踏上这竹林小道。只感觉到竹林里空气阴凉新鲜,比别处大不一样。
谯忠明正走之间,忽然看见前面竹林小道的尽头,有几个人影在那里朝着这边窥视。谯忠明不禁心生疑惑:难道当真是那崂山三友等在这里要逮自己?困惑之下细看,只见前面那几个人,有男有女,看起来不像是崂山三友几个,崂山三友向来就是他们三个独自出门,没有带上其他小厮。
谯忠明正站在那里疑惑,欲进未进,正在犹豫徘徊之际,那几个男女忽然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看向谯忠明,嘴里嚷道:“姑爷你来了,我们等你等了好久了。”跑到了谯忠明这里,几个一起围住谯忠明,嘴里嚷道:“姑爷你好,我们等你等得好苦。”
他们这一声姑爷喊得谯忠明莫名其妙,说:“你们喊我姑爷?”
那几个男女说:“是呀,你就是我们的姑爷,而且是亲姑爷。”
谯忠明好生纳闷说:“我是你们的姑爷,而且是亲姑爷?”那几个男女说:“你就是我们的亲姑爷啊。我们终于等到你了,走吧,跟着我们回家去。有了你,我们可就有解救了。”说着话,就把谯忠明向着前面拉拉扯扯,脸上是非常的热情。
这份莫名其妙的古怪的热情弄得谯忠明既奇怪又尴尬。
在他们的连劝带推,分外热情之下,谯忠明身不由己,跟着他们走了去。
竹林小道尽头,看见一片绿色的草坪,这片草坪,是在一片土坡之上。走过土坡,转过几个弯道,看见前面一片宅寨。那宅寨前的空地上,挑着一块招魂幡。地上有一些小孩子,头上抱着白布,正在那里玩耍,旁边站着一堆人,脸上都毫无半点喜色,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谯忠明奇怪地说:“你们这里有人去世了,在操办水路道场?”
几个说:“是呀,姑爷,就等着你来了。”这句话,听得谯忠明心里升起一丝恐惧,想撒脚逃跑,无奈被几个簇拥着,又才被那崂山三友煮了一回,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因此无法可逃。
走进了这个宅寨,斜眼看见前面一间大厅里设着灵堂,几个道士大概是念经累了,正坐在凳子上歇气。其中一个道士抽着一杆旱烟。几个看见谯忠明,都眼里一亮,注意打量这个谯忠明,其中一个道士还点点头。这时,一个主人家模样的过来向着那几个道士说什么,那几个道士一边点头一边打量谯忠明,眼神似乎狠满意。
谯忠明看见那几个道士打量自己的眼光,心里就涌起一丝鸡皮疙瘩,隐约之间,感觉自己遇到的不是好事。
那几个道士都站了起来,一起说:“欢迎新姑爷!”谯忠明奇怪地说:“你们为什么喊我新姑爷?”
一个道士说:“这家姑娘死了,要给她家女儿配阴魂,如果不配阴魂,死了葬入土里,就会被山上的噬魂怪摄取魂魄,炼做妖魅。”
谯忠明说:“配阴婚?”
另外一个道士不耐烦地说:“就是喊你和尸体做好事。”
谯忠明吃了一惊,说:“和尸体?这怎么使得?”
那个道士喝道:“这怎么使不得?”
谯忠明转身欲逃,被后面那些人阻住去路。
一个道士敲起两片铜锣,碴地几声响,震得谯忠明双耳发麻。谯忠明看见壁上挂着一把剑,九要夺来拼命。那几个道士急忙出手,一起扯住他,七手八脚,压得谯忠明动弹不得,腿下乏力,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
随即就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拿着一件红绿相间的衣服过来,不由分说,就给谯忠明套在身上。
接着,那个老妪满脸看天,双手合十,嘴里在念念有词。
那几个道士把罄儿钹儿铹儿一起奏响。又有哭声传来,顿时,这个道场里好热闹,一片叮当之声乱响。
两个大汉站在谯忠明的身后,唯恐谯忠明捣乱。
一道经念过,几个道士都站了起来,却围着那尸体转圈,两个大汉押着谯忠明跟着转圈,这时,有人揭开了那女尸面上的纸,一堆人围着这具女尸转圈。谯忠明被押着随着转圈。
转了一圈,他好奇地瞄了那具女尸一眼,只见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脸色还不很白,那嘴唇之间,似乎还有一点红晕。
谯忠明心里一动,急忙紧紧地盯着看。
那几个道士斜眼看的谯忠明盯着女尸看,都不禁有些暗暗发笑,却又不能笑出来。
又转得一圈,谯忠明忽然大声说:“停!”那几个道士顿时停止了敲击法器,说:“做什么?”
谯忠明说:“我看她还没有断气。也许我可以救她一救。”几个道士怀疑地说;“这可不是乱开玩笑的。”
谯忠明着急起来说:“我可以救活她。你们让我试一试吧。万一失败了,再配阴婚也不迟啊!”
几个道士在犹豫,那主人家听说了,急忙挤到前面来,一手拉扯着谯忠明的手,说:“你真有办法?”谯忠明说:“我可以试一试。”主人家急忙说;“如果你真的救活了我女儿,我这女儿,还有家产,统统都是你的。”
一个道士过来担忧地说:“万一怕引起尸变?”
谯忠明大声说:“什么尸变?万一她还有气呢?难道就不救了?”
